王新民
不久前,我从万邦书城买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贾平凹第22部长篇小说《消息》精装版,便爱不释手。
我作为大荔人,阅读中自然十分关注有关描写大荔的篇章。据不完全统计,书中写到大荔的篇章有3篇,涉及大荔地名18个,历史人物包含4位皇帝、15位宰相和43位大将军,还有美食十来种,特产十来种,戏曲3种,名胜古迹多处。
该书首篇题为《黄河晋陕大峡谷》,倒数第三段写道:“而正是在这二百里,黄河成熟了,它的成熟也成熟了中华民族的文明。西岸的大荔、合阳、韩城,东岸的运城、临汾,产生了那么多的圣君明相、文臣武将和才子佳人。单就文学,司马迁、司马光、王维、柳宗元,这就够了,应是中国最聚文气的地区了。”末段写道:“这该是再一次伟大的转折,东岸就有了鹳雀楼,历史让王之涣登上楼头,看到了那最壮丽的场面:‘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白日依山尽”的山是哪座山呢?根据鹳雀楼的方位,站在鹳雀楼上向西看到的山应该就是大荔境内的铁镰山。
在该书第二篇题为《三河口》一文中就专门写了大荔的山川人物。一开篇就写道:“三河会盟,大荔就有了三河口。”从三河口黄河滩写到大荔沙苑:“诡异的还有沙漠。谁能想到三河之区竟会有沙漠?事实是从南阳洪至孝义镇,绵延了八十里都是沙丘、沙阜、沙壕和沙洼。据县志上讲,这里的前身应是三河泄洪之区。那就是说每一粒沙子都曾经是一滴水,这些水死去了成为了沙子。”
作者接着写了大荔的历史变迁和风俗习惯:“三河会盟在大荔,大荔从此就无法以常规定义,连它的县称都频繁更改:临晋,河滨,南五泉,武乡,同州。历史上曾出过4位皇帝、15位宰相和43位大将军,现在竟连一丘荒冢都没留下。大荔在关中平原上算不上富裕县,吃喝粗糙,衣着随便,民风强悍,对上脾气了连袄带裤子都给;不入眼了要吵,吵不到三句板凳就抡开来。可这里又讲究风雅,两宜、双泉、步昌、雷北、安仁、高明、结草、白池等,这些词全是村镇名。都说大荔时尚,北京有什么稀罕物了,县城里就有什么稀罕物;县城里有什么稀罕物了,各村镇就有什么稀罕物。而一些老风俗却在死守,比如座位,谁是上座、谁是次座、谁是下座、谁不入座,辈分和身份严格得一丝不苟。比如待客,即便再穷,前门迎进,后门借粮,饭桌上一定得有四盘菜,没菜也得辣子一盘、盐一盘、醋一盘、葱花一盘。”
笔锋一转,又写到大荔东北的两个名镇——两宜镇和朝邑镇:“在两宜镇,长长的街上,多数的店铺已关闭,十字路口上还有两家羊肉水盆馆、三家卤肉锅、一家油糕摊和一家凉粉担,五辆卡车上卖衣帽鞋袜、卖苹果、卖甘蔗、卖白菜、萝卜和蒜,车上各自装着喇叭在叫卖,但叫卖得谁也听不清内容,叫卖者只是为了盖过对方的叫卖声。到朝邑,那个曾经是水陆要津的古城,如今仅是一个镇街了,往昔船工的号子演变成的老腔,已经沉寂得太久,却突然地复活了,与摇滚乐搅和在一起,到处在演唱。”
接着又描写沙苑、韦林镇、赵渡村和三河口:在沙苑,能长枣树的仍在长枣树,能种花生的仍在种花生,如今又开发了诸多的旅游项目,滑沙场、跑马场、沙湖浴、摩托越野赛,各旅游点上播放着“碗碗腔”。在整个陕西,“碗碗腔”被认为是以铜碗击打为主的戏曲,但沙苑人坚持认为“碗碗腔”起源于沙苑,所以应该是“苑苑腔”。在“苑苑腔”的苍凉而宛转声中,苑里起风,沙丘沙阜都是软山,推移着,到处都是浪迹,起伏都是龙纹。是黄昏了,黄昏里看三河最为壮观。赵渡村的观仙台上又集合了人群,他们是外地赶来的游客,在这里要看巍峨的华山,要看三河的落日,韦林镇上的当地人便趁机摆摊设点,出卖吃喝和土特产,如同一个新的集市。游客们感叹着三河口是天选之地,是神缔造了如此胜景,热羡了生活在这里的人!
作为土生土长的大荔人,笔者也曾写过多篇有关故乡的文章,但没有将故乡赞美到“榆树上往下掉蛋柿哩,小麦长着三个穗啊!”由此可见,大家就是大家,这神来之笔可见贾平凹对大荔发自内心的热爱和不遗余力的赞美。读到这里,作为大荔人,倍感自豪和骄傲!
责任编辑:白子璐
关注公众号,随时阅读陕西工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