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复旦大学从1927年秋季开始招收了女生,但当时的校长是不赞同男女同校的,直到晚年,这位校长仍坚持以为这是女子教育之弊,竭力提倡改良,念念不忘将女子教育专一为贤妻良母教育,以“培养儿童良善之基础”。在复旦大学百年校庆之际,《新闻晨报》推出特刊,发表了一系列纪念文章,其中一篇纪念的就是这位老校长的女子教育观,说是有其合理的一面,不无借鉴意义。有多家媒体转载了此文。
这位校长认为,现代女子,与往昔不同,得享与男子同等的高等教育,人类进化,男女同负其责,但女子有兼顾家庭之必要,若专重与男子相同之普通学科,则势必家务废弛,有顾此失彼之害。在近代史上,这种观点应该说有其明显的进步性。然而,作为媒体应该有其客观公正的分析。这位校长的话兼顾了男女、家国,实际上他是“顾男失女”、以男性为中心的。男性要治天下,就把家庭交给贤良的女性去“兼顾”。为了使女性心甘情愿、乐此不疲,他设计了一条越来越窄而又冠冕堂皇的思路:国家靠国民,国民靠幼时,幼时靠母亲,母亲靠女子教育,女子教育靠改良,改良就是放弃政治、科学等与男子相同的普通学科,专心培养贤妻良母。
这里不得不指出的是,母亲治天下、母亲地位高于政治家,这样的事恐怕只有原始母系社会才有,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国民基本教育全赖母教、母教重于一切,也明显是不合逻辑的浮夸;既然母亲对子女的影响关系其一生事业,那也应该让母亲全面发展才是,而不应限于所谓“贤妻良母”;同时,父亲对子女的影响和责任也要兼顾,这才真正是“男女同负其责”,真正是“儿童良善之基础”。
如此“顾男失女”的女子教育观无疑是一种悖论,因而,作为媒体应该客观公正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