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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10 12:44:28来源:陕工网——陕西工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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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个使诗人肾上腺分泌旺盛的季节。时序渐进,猎猎西风,层林尽染;残荷衰柳,清冽寒潭,落叶飘零,无不触动着诗人心灵的软肋,使他们愁肠百结,或兴奋、或低落、或缠绵、或悲愤,或闲庭品茗赏菊感吾生之须臾,或荒径独行感叹宇宙之浩渺。

最爱唐诗里的秋,唐人咏秋,在冷清中有一种积极向上的意味。刘禹锡“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一扫悲秋情绪,何等明澈。“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恬淡宁静令人向往。最是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简直是把秋的魅力渲染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想象一下,大唐的某个深秋,天高云淡,阳光和煦,杜夫子驾一乘驴车,在色彩斑斓的山路上独行,一阵清风,几片红叶飘过眼前,夫子诗兴勃发,驴车戛然而止,独立高处,放眼望去,满目浓秋,一首千古绝唱就这样诞生了,来得自然,没有丝毫做作。行走在唐诗的时空里,任谁都感受不到秋天寒意。

闲翻宋词,总觉得宋人很文艺,无论是帝王将相、市井小民,还是贩夫走卒,大都多愁善感。宋人生活富足,市井繁荣,人们酒足饭饱后,有的是时间,于是填词唱曲流行开来,文人士子、市井小民有事没事就填词唱曲,是喜也唱愁也唱。当时填词第一高手当属奉旨填词的柳七郎,他将宋朝的秋写得缠绵凄美,后无来者。柳七郎因填词得罪仁宗,一生落魄,无缘官场,干脆在勾栏驻场专为美人填词,任凭红尘,死后东京美人歇业集体披麻送葬,可谓是快意江湖。宋词的基调就是缠绵悱恻、离恨别愁,让人感觉到宋人生来就是为情而活,似乎真爱只存在宋朝里。

宋词的秋更是将秋的冷清与人的病态情感交织到扯不断理还乱的地步。柳咏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欧阳修的“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深皆是恨”,范仲淹的“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李清照的“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等等。

宋人的性格是忧郁的,一片落叶,几行征雁,无边落木,都能有意无意地勾起他们的眼泪。然后就几盏淡酒,无所忌惮的想念起远方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有人说,宋朝也有岳飞、辛弃疾、范仲淹等充满阳刚的诗词大家。没错,但他们不是主流,他们的诗词里或多或少还有些缠绵之气,毕竟摆脱不了一个朝代的格局。

缠绵悱恻、悲秋伤感最后的绝唱当属纳兰性德,这个蛮夷之后竟然将宋词的病态凄美发挥到了极致。一卷纳兰词,满纸都是离恨别愁、秋雾迷离。

□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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