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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文化 > 文学 追求光明的月季花
2018-04-02 11:37:19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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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百花争艳的季节,百花之中,我最心仪、最敬重的花儿是月季花。我的月季花情结来自我在河南郑州熊耳河畔一个春夏的差旅生活经历。
熊耳河是一条古老的河,流传着许多动人的传说。四年前的春天,我有幸出差到熊耳河畔,在我工作生活的两座连体大楼后边,有一畦处境非常态的月季花。起初,我每天中午和傍晚路过去看望她们。后来,每天早上、正午和傍晚,我专门抽出时间陪伴她们,欣赏她们,观察她们,呵护她们。观察至喜乐之时,忍不住用点头的方式给她们“点个赞”,默默地向她们致敬!
月季花圃在大楼的北边,一片绿草地的南边。花圃的南边有一排半遮天蔽日的梧桐,半排粗壮的槐树,三株高大的雪松,两行郁郁葱葱的冬青,喜光向阳的月季花不幸“被生长”在荫翳蔽日的阳光稀缺之地。看花间隙,我做了精确测算,在二百多株月季花中,仅有十来株可以享受上午十点以后的阳光,近百株月季只能沐浴落日的余晖,五六株月季可以分享一些从梧桐树、槐树枝叶缝隙投射下来的正午漏光,花圃东南角的三株月季完全彻底地生长在大楼大树,以及高个子月季的多重阴影之下,终日得不到阳光照射,完全依赖周围建筑物的反射光顽强苟活,个头明显矮于同伴。
俗话说:“大树底下不长草,阴凉坡里没好苗”。因此,这一畦向光、追光、借光的月季花显得非同寻常。由于生长处和立足点各异,因为光照、灌溉、风向和风力等等境遇不同,大部分月季的枝头整体朝向西北,而她们的枝干、枝杈、花朵和树叶千姿百态,旁逸斜出,朝向光源,扭七捩八地追求光明。二十九株中等个头的月季终日得不到阳光直射,难得享受夕阳余晖。在她们脚下,除了生命力顽强的苔藓、地衣,喜阴孱弱的喇叭草,大草不生,地面裸露。尽管生存条件如此阴寒,她们仍不失追求光明的渴望。她们决绝地背离大楼大树遮蔽下的阴森之气,倔强拧巴的树枝,翻卷如舌的树叶顽强地向北面倾斜伸展。冷艳的花儿,稚嫩的花蕾直面北边三十米远处的高楼大厦,吸收楼宇玻璃墙体及其他发光体远远反射过来的“二手光”和辐射热,借用微弱的光和热给自己补充能量,顽强地活下去。在大树缝隙间找光、借光、用光的花枝似乎具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生存欲望生发出来的生存智慧,有些枝条倾斜伸展,有些枝条扭曲横陈,有些枝条贴地伸展,擎举花朵,在大树树枝的疏影横斜之间寻找光和热。仔细查看那些枝条贴地,枝丫擎举花朵的枝条,枝杈处已经自然折裂,裂而未断,持续不断地为枝叶和花朵输送营养。看到那些折断骨干连着皮的月季枝,我不由得心生怜惜与敬意。为她们的未来考虑,我俯身蹲下,用手拨拉起土石瓦砾,为她们做托做枕做槽,为她们预留来年春天在泥土里再生根系,枝断身不死,自立门户,从头再来的营养土。
错过花季还开花,这是月季花与众不同的个性。在花圃中,开花最迟最少最小,直至立夏,依然有个别枝头含苞待放的是那三株个头最矮小的月季花。为了获得微弱的光和热,她们将枝头朝向二十米远处的一面白色马赛克墙壁,她们倔强不屈的姿态令人动容。我忍不住蹲下去,逐一给她们培了两把黄土,祝福她们根深叶茂,长高长大,枝繁叶茂花艳丽,芬芳到深秋。
万物有灵,月季是花卉中的精灵。熊耳河畔,匆匆太匆匆,从春到夏,真诚地亲近月季花,我似乎感知到了月季花的非凡灵性。一百多天,天天抽空路过看花,赏花,琢磨花,呵护花,我的异常举动引起同行的一位地质专家的诧异。说明缘由,仁兄告诉我,植物是动物祖先的祖先,花木是人类老祖宗的老祖宗,人类理应孝敬她们。世间生物,有自养与他养之分,月季是自养生物,她们比人类高贵得多。我说,作为浅薄无知之辈,偶尔结缘处于阴寒逼仄苦境的月季们,她们执着地追求光明,顽强地借光用光,充分吸收自然界热能和养分,她们的精神给予我很大的人生启示,我的所作所为,有崇敬之心,也有感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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