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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04 02:10:45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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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柳影
    清晨,开刚刚放亮,东方露出鱼肚白,天井树林里,鸟儿们便活跃起来。领头儿的自然是个头不大的麻雀。每天早早来到这里,不甘寂寞是它,打打闹闹不停歇的是它,傍晚不愿归巢、最后一个收场的依旧是它。麻雀是天井中的主角儿,主唱、主演,别的鸟儿,像鸽子、黄雀、灰喜鹊,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子的,统统是陪练,敲边鼓走走过场。
    东邻两百米为木塔寺遗址公园,西邻百米是唐长安城墙遗址公园,两座公园之间,便是我居住的小区。公园多,自然树多,鸟儿便不请自到。小区的对面,为一组写字楼群,东西南北围成一个圈,写字楼群高近30层,中心便形成一天井状的空间,我把这儿称叫天井。名曰天井,实则不小,东西长约200米,南北宽有150米,植被很丰富,树木高低错落有致,层次感强,既有常绿高大的银杏、木杉,也有落叶的合欢、垂柳,树下布满了夹竹桃、蔷薇、迎春、白腊,色彩丰富。还有水池、喷泉、假山、回廊、小桥。写字楼宇有个时尚的名称——现代城。天鹏中心绿树遮荫处,点缀着五把座椅,供人休闲之用。
    匠心独具的景观设计,小桥流水回廊,这里确是休闲漫步读书的好地方。更妙的是,写字楼里的上班族,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根本不光顾这儿,景致再佳与他们无缘。于是,我就成了这这儿的常客,清晨、傍晚,健身漫步,读书看报,随心所欲。
    天井中央的五把座椅成了我的专用。在季节变化中,我有选择的变化:冬季挑选有阳光照耀、暖意浓浓的,夏季则选在绿荫、风口处。半年下来,不知不觉间,竟也读了几本好书:作家叶广芩的《老县城》、《青木川》,贾平凹的《天气》,同事阎冬的《金盆开花》,柳叶写的《逐鹿》。
    或许因为我来的次数多了,飞来飞去的麻雀不再认生。渐渐地,我看我的书,它们在我的四周忽视了我的存在,各自忙各自的:两、三只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着说着;少男少女一对对,亲亲我我相依相伴,没完没了地讲着人听不懂的甜言蜜语。有个母鸟带着三、四只小鸟在我不远处觅食;一只小鸟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居然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脚下,举头望着我,我不理它,它胆子更大了,蹦到了皮鞋上,再次看着我。此时大鸟发出不同以往的鸣叫,小家伙急匆匆回到母亲身旁,一阵争吵,似乎在责怪小鸟不听话,过于胆大。
    时而也会有鸽子光顾,且不是一只,成双成对的,在座椅四周或果皮箱前,寻找散落在地面上不知节约的年轻人随意丢弃的食物,咕咕咕鸣叫着,招呼着同伴:发现了好吃的,快来共享。
    四月里的一个周末,正在看《老县城》,读到一百年前佛坪县城有两位县长,一个到任,一个卸任的当晚,被土匪所害,一下子两个县长都丧了命。正伤感之际,一只啄木鸟落在一棵银杏树上,它在树干这边敲一敲,换个地儿再敲一敲。它在为树诊病,也在为自己寻找食物,捕捉隐藏在树洞里的害虫。啄木鸟优美的身姿体态,诊病的执着吸引着我,我情不自禁地将书搁在一旁。城市里与这种鸟相见不易,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多年前。少年不懂事的我,与啄木鸟初次相见,便在不经意间伤害过它。使用弹弓,只一颗弹丸,就将正在全神贯注寻食物的啄木鸟击中。当时我还很得意,在小伙伴面前吹嘘过,现在想来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夏日,一场雷雨过后,天气骤然清爽了许多。三、五只蜻蜓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在银杏树梢转来舞去,一幅轻松散漫的样子,时而高飞时而低旋,时而快时而慢。蜻蜓这一小精灵,在都市里难得一见,它们的露脸,或许是因为这儿植物多,还有水池喷泉,适宜它们生存。蜻蜓是昆虫世界里的飞行高手,飞行技术
    了不得,可在空中长时间旋停,如同一架直升飞机,还可空中紧急刹车,突然升高或下降。一只麻雀赶过来也想凑凑热闹,拾个小便宜,它刚飞来,转眼间蜻蜓不见了,紧急下降躲进了树林中。按说麻雀是食农作物的,不以昆虫为主要食物,它飞来可能不是为了吃,只为快乐一下逗逗蜻蜓。麻雀走了,时间不长,蜻蜓又回到原处。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鸟窜了出来,蜻蜓发现敌情便四处逃离,其中一只动作稍稍慢了半拍,不幸被鸟捕获,成了鸟腹中美食。自然界可谓一物降一物,危险无处不在,飞行高手同样有疏忽的时候。
    一日正在阅读散文《佛门里的‘姐’》,作者讲述了一个他和入佛门的老姐之间的故事……突然发现一小群麻雀在附近吵闹个不停,有些异样。好奇之心躯使我小心翼翼过去,一探究竟。一窝平日深窝在地下的蚂蚁不知何故钻出了地面,不是一两只,而是倾巢出动,是那种刚刚长出翅膀欲飞不能的蚂蚁。或许因为这一情景令麻雀兴奋不已,它们一边啄食,一边鸣叫不止。爬出洞的蚂蚁太多,一只紧挨一只,哪怕刚出洞便成他人腹中食,也再所不惜。
    鸟儿们特别是麻雀,在我面前的种种表演令我大开眼界。但他们对我也有不友好的时候。有一天,一群叫不上名字的鸟从我头上飞过,竟然肆无忌惮地撒下他们的粪便,正好击中我的头顶,弄得我十分狼狈。我中止读书连忙跑到水池边清洗。不花钱观看鸟儿们的一幕幕表演,或许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便就是代价。
    天黑前为天井最热闹的时段。鸟儿们,特别是唱主场的麻雀,依旧是舞台上最活跃,嗓门最大最高的,尽管它们的吟唱并不美妙,但靠的是数量取胜。
    随着夜幕降临,鸟儿们陆续归巢,麻雀也走了,它们的窝巢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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