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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04 13:53:41来源:陕工网——陕西工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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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毅

 

这次确实太晚了,走出主人家时已快午夜一时。

聚餐中途我们几次要走,热情的主人硬挡着不放,非要我们品尝完他珍藏的所有好酒。拗不过主人的盛情,我们只好留下来,直到所有文友全都不胜酒力。

车是不能摸了,不论是开车的还是骑摩托的,统统步行。在主人家楼下潇洒地挥挥手,一个个趔趔趄趄地迈上归程。

我和同学结伴同行。

刚走了一二里,就感觉走错了,瞪大眼睛仔细辨认,确实不太对劲儿,赶紧拉着同学退回起点,端详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来时的路。

扶着东倒西歪的同学正走着,同学的电话响了,电话里,同学的妻子厉声责问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同学低声下气地说:“回来了,回来了,正在路上。”“哄鬼呢,你走到哪了?”同学妻子根本不相信。“真的回来了,已经走了一半了。要不我让我同学证明一下?”同学柔声辩解。

看到同学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的样子,正暗自庆幸自己情况能好一些时,我的电话响了,赶紧避到一边回话。“都啥时候了,还不回来!”妻子幽怨。“马上,马上。”我忙不迭地说,只想尽快结束这种灵魂拷问的折磨。“到底回来了没有?”妻子加大了音量。“我证明,我同学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跟前的同学对着手机大声说。其实,不论是同学的妻子还是我的妻子,从十点左右就开始给各自的丈夫打电话了,这已经是第N次了。

搀着同学大约走到回程四分之三的地方,只见前面一个人像陀螺一样在原地打转。心中莫名得有些害怕,正想绕开,谁知同学竟对着那人挑衅似地打了个口哨,那人马上摇摇晃晃地靠了过来,愣愣地盯着我们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喝高了。你,是送人的,和他一样。”那人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和我同学热烈握手,然后用左手使劲拍打着我的肩膀,最后指了指路的另一边。我这才注意到离我们三五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等了半天了。看同伴在这边和我们啰嗦,等着送他的人急得大喊:“快点,走吧!”双腿像辫蒜一样的同伴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急,不急。”然后,将双臂奋力伸向天空,像在舞台上演讲那样:“尽兴,尽兴,今晚喝得特别尽兴。”身子又开始在原地打转。

送走同伴,我一个人匆匆往回赶。街道上空荡荡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已全部变成了一闪一闪的黄色,白天熙熙攘攘的市区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

小区的电动大门早已关了,大半夜的,不好意思打扰熟睡的门卫,从电动门的缝隙努力挤进去,赶紧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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