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鼠记
日期:2022-05-25   来源:陕工网—陕西工人报

□田家声

一连几天,我和妻被一只小小的老鼠骚扰得无可奈何。那是一只约有三四寸长的小鼠,尾巴细得像母亲纳鞋底的麻绳儿。别看这家伙小不丁点,可折腾起来劲儿够大,且没完没了。夜里我们刚刚熄灯睡觉,它便蠢蠢欲动,张狂起来,沿低上高在箱盖上、写字台、高低柜间蹦上蹦下。卧室里无吃食,它就啃箱盖柜腿、咬书报,间或发出“吱吱吱”的尖叫声。妻有轻微神经衰弱,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声音,遂摁亮台灯,那厮却一溜烟钻进床底,做老实状,屋内顿时恢复安静。关灯,就寝。俄顷,又是一阵沿低上高来回走动,啃箱柜和咬书报声不绝于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让妻二次将灯摁亮,披衣下床,随手抓起一根铁棍这儿敲敲,那儿捅捅,想赶走那扰人安眠的祸害。可无论如何四处搜寻也捅敲不到那厮,真不知它有隐身术还是躲到哪一国去了。上床睡觉,眼皮还未搭上,可憎的小老鼠又故伎重演,我们可真是束手无策了。因通宵与鼠较劲,一宿未眠,翌日直感头昏脑胀,身子骨散了架般,那感觉简直比打一宿麻将还乏人。

如此这般,折腾了整整两个晚上,我们不得不想出如何对付那厮的新法子。

那天,妻去市场购得一包老鼠药,买了面包、油条等美食做了毒饵,分成若干份放在卧室门后、桌下、柜底、床脚等处,诱鼠上钩。入夜,我们躺在床上佯装睡着。约三更时分,忽听有窸窸窣窣,猜想八成是鼠在偷吃毒饵了。我和妻暗自高兴,单等着明天为其收尸。谁知过了一会儿,那厮依然生命旺盛,跑贼似的满屋子踢踢腾腾,又不时发出嗑箱盖桌腿的声音。我们依然不理,只道是它临死前的最后疯狂、垂死挣扎,遂静卧床上看它嚣张能几时。过了会儿,忽然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有东西掉在空纸箱里,又听见有爪子“哧哧啦啦”抓挖纸箱子的声音。原来是妻设下诱捕老鼠的“空箱跌落计”得逞。高约1.5米、宽约50厘米、厚约30厘米的纸箱盖虚掩,上边放有毒饵,一旦老鼠踩在上边必掉入陷阱。

恼人的鼠终于落网了,妻兴奋得不能自已,拉亮电灯,我急忙披衣跳下床,只见那个空纸箱乱摇乱晃,箱内鼠爪撕抓更急,又闻“吱吱”鼠叫声骤。我急忙抓了被单将箱口严严捂住,生怕那厮“狗(鼠)急跳墙”般窜了出来。妻说:“还不赶紧连箱抬出去!”于是我和妻像抬了副特殊的葬鼠棺材,打开房门奔屋外准备痛快地处理那厮。到了门外,妻打亮手电,我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单,还未看到那厮的面目,它竟一跃三尺高蹦了出去,我连忙去撵,怎乃门外一片漆黑,那厮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也罢。终于将那厮“请”出屋外,虽然没结果了它的性命,然想着它已吃了毒饵,肯定也活不久,更紧要的是从此屋内就安生了,今夜我们可以美美地睡个安稳觉了。于是,也就觉得似乎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责任编辑:白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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