镌刻在人文史上的风俗画卷
日期:2010-10-22   来源:
  “关中不是只有八大怪十大怪吗?怎么成了关中百怪?”随着52集电视系列片——《关中百怪》在陕西电视台的热播,这些话题便成了陕西人最近茶余饭后谈论的热门话题。其实,电视专题片 《关中百怪》播出前,惠焕章早在1999年就出版了同名书籍 《关中百怪》。焕章先生是关中华县人,当过兵、当过记者、编辑,曾出版过 《关中百怪》、 《陕西帝王陵》、《陕西历史百谜》、 《陕西文化名人大辞典》等50多部著作。其中 《关中百怪》已经重印了20多次,发行量达20多万册。此次电视系列片 《关中百怪》就是以此为蓝本创作的。带着观众和读者关注的话题,近日本报记者专访了 《关中百怪》总撰稿、我省著名民俗作家惠焕章。
    记者:说起“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对外……”这些“关中八大怪”,很多人都能随口说几个,但要说“关中百怪”,很多人恐怕还不是很明白。您当初怎么想到要创作 《关中百怪》这部作品?
    惠焕章:十多年前,我在报社当记者的时候就萌生了要创作这个东西的念头。那个时候因为采访东奔西跑,了解到很多地方 (特别是关中一带)的一些民俗很有意思。当然这些东西也包括在民间流行的 “八大怪”或“十大怪”。但我发现,即使是 “八大怪”或 “十大怪”各个版本都有所不同,不是很统一。经过长期的研究整理后,我发现“八大怪”也好, “十大怪”也罢,都不能很好地涵盖关中民间众多的民俗特色。后来,就想到能不能整理出一个 “陕西百怪”?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我就开始收集整理先前收集的资料。因为那个时候互联网还没普及,所能得到资料的渠道也就是报刊和书籍,但查遍所有的资料,也就只有 “八大怪”或 “十大怪”的记载。好在我的出身和工作经历帮了一个大忙,特别是记者的经历,让我认识了更多地方风俗习惯的不同,为这本书的形成积累了丰富的素材。
    记者:刚才您说了,所能查到的资料很少,这对您写起来,多多少少是个困难。您觉得在创作《关中百怪》的时候,最大的难点在哪里?
    惠焕章:要说这本书写起来并不是很难。因为写这个书不是考古书籍,不需要寻根究底。我是以通俗的语言来写,以文学化的手法展示这些民俗的东西,要的是知识性、趣味性和通俗性。要说最大的难点就在收集资料上。例如,我在收集这些民俗资料时,经常到各个地方去采风,每到一个地方,我就询问当地人,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怪的民俗?人家会回答说:“没有呀,我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比较怪。”其实,这就要自己细心观察和留心了,因为很多东西在当地人来看,很平常的东西或事物,人家习以为常了,所以就不觉得怪了。还有,将这些收集来的资料如何归类也是一个难点,如一大堆豆子是杂交生长起来的,哪些归黄豆?哪些归绿豆?很难分拣清楚。
    记者:很多作家在创作时,都会有自己生活的影子,那么在您的《关中百怪》里,有多少“怪”来源您自身的体会?
    惠焕章:书中有很多“怪”都来源于我自己亲身的体会。如“婆娘御敌解裤带”就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我家附近种了很多花生,当地的一些妇女就经常跑来拾花生。说拾是好听的,其实就是在地里偷着收。一次,看花生的发现有几个妇女在偷着收花生,就去撵她们,跑着跑着,其中的一位妇女就落后了,眼看被抓住了,那个妇女急中生智,就把裤子脱了蹲在那里,看花生的没办法只好不追了,怕落个调戏妇女的臭名。再如,“生个女孩不算孩”这个“怪”是我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的。记者采访一位老太太,明明老太太有两个孙子,一男一女,她偏偏说只有一个,而且解释说:“孙女不能算自己的,长大了都是人家的,只有孙子才算自己的孩子。”这些东西,在当时落后的农村来说,看起来都是合理的,人们并不觉得怪,而对于今天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来说,就有点怪了。
    记者:您的《关中百怪》第一版是1999年,到现在都10多年了。为什么这么久了才想到拍成电视片?
    惠焕章:我当时写这个东西的时候,纯粹是出于爱好,并不知道能不能出书或能不能卖出去。事实上,我的这个书也经历了颇为曲折的面市过程,写好后找了几家出版社,人家就是不给出。后来陕西日报社的一位编辑看了后,觉得有意思,就配上插图连载了10期,没想到读者的反响非常好,编辑又赶紧打电话,让我再整理10期。这件事让我感触很大,于是就给每篇文章配上插图,心想这下该有人出版了吧!可还是碰壁。最后还是陕西旅游出版社当时的王巨川社长看到后,不仅果断拍板同意出版,而且还亲自担任责任编辑。书出来后,销路很好,已重印了20多次,发行量达20多万册。于是,很多人就开始找我说要把这本书的内容搬上荧屏。前前后后好几拨人都想拍,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而中断。直到今年初,原陕西电视台新闻部主任梁荫老师跟我又一次提起这个事,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们终于下决心开始干了。
    记者:把文字语言变成镜头语言,这中间是不是很难?还有,你的书是 《关中百怪》,电视专题片只拍52“怪”,需要有所取舍,您是如何把握这些的?
    惠焕章:把书面文字变成镜头语言,刚开始这对我确实有些难度。因为我毕竟以前没干过,这当中梁老师给了我很多指导。不过拍了几期之后,慢慢也就上道了,感觉写起来并不是那么难了。难的是作为制片人,一边写稿,还要一边和摄制人员、后期制作人员研究剧本,最后还要审片,一人要干几样工作,就比较辛苦了。从目前播出的情况来看,各方面评价还比较好,但是我心里清楚,有些地方不是很到位,我们计划拍完之后还要进行二次拍摄和制作,相信二次播出的时候,效果一定比现在更好。
    至于电视片 《关中百怪》为什么只拍52集,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有些“怪”虽然可以用文字表达,但却无法用画面来表达。二是拍多了容易让观众产生视觉疲劳。正因为如此,将一个地方的民风民俗专题拍成52集,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了,在全国可以说都是首次,也许还会创下中国之最。
    记者:这个片子刚刚开始播,观众所看到的也只是一点点东西。观众能从您的片子中更多地看到什么呢?
    惠焕章:关中地区可以说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有很多东西并不仅仅代表关中,它是整个中国农耕文明的缩影,所以观众看到的内容将非常丰富。人们在欣赏回顾关中地区原生态文化及民风民俗的同时,也会为中国的文明历史感到震撼。而“关中百怪”所纪录的几千年农耕时代的民风民俗及人们的生活习惯和行为特征,更像是一部巨幅的情趣盎然的中国农耕时代的风俗画卷而载入史册,成为人类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本报记者阎冬

责任编辑:sxwo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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